大正藏 第 02 冊 No. 0099 雜阿含經 卷第三十二(九○七)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這是我(阿難)親自從釋迦牟尼佛處聽到的。有一次,釋迦牟尼佛到摩揭陀國遊化,住在王舍城北方的迦蘭陀竹園精舍。)
時。有遮羅周羅那羅聚落主來詣佛所。面前問訊慰勞。問訊慰勞已。退坐一面。白佛言。瞿曇。我聞古昔歌舞戲笑耆年宿士作如是說。若伎兒於大眾中歌舞戲笑。作種種伎。令彼大眾歡樂喜笑。以是業緣。身壞命終。生歡喜天。於此。瞿曇法中所說雲何。
(一天,有一位叫「遮羅周羅」的歌舞團團主來到佛住的迦蘭陀竹園精舍,向釋迦牟尼佛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向佛陀說:「瞿曇!我曾經聽我們演藝界歷代的前輩耆老們說:『如果藝人在大眾面前,能賣力的作歌舞戲劇表演,娛樂大眾,讓大眾開懷歡笑,那麼,以這樣的因緣,藝人死後就可以生到「歡喜天」中。』對於這樣的說法,您佛法中是這樣認為嗎?」)
佛告聚落主。且止。莫問此義。如是再三。猶請不已。
(釋迦牟尼佛則回答道:「團主,我們不要談這件事,不要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但歌舞團團主還是不死心,接連請問了三次。)
佛告聚落主。我今問汝。隨汝意答。古昔此聚落眾生不離貪欲.貪欲縛所縛。不離瞋恚.瞋恚縛所縛。不離愚癡.愚癡縛所縛。彼諸伎兒於大眾坐中。種種歌舞伎樂嬉戲。令彼眾人歡樂喜笑。聚落主。當其彼人歡樂喜笑者。豈不增長貪.恚.癡縛耶。
(釋迦牟尼只好說了:「讓我來問你,你就依你的想法如實回答。以前,世上還沒有解脫者,人人都還未離貪、嗔、癡三毒,也不知道要離貪、嗔、癡,都還在貪、嗔、癡的束縛中,他們藝人在眾人面前的各種歌舞戲劇表演,內容自然也不離貪、嗔、癡,這樣才能投其所好,吸引大家來觀賞,博取大家的歡笑與掌聲。但當大家看藝人表演,放縱開懷時,豈不是強化了大家的貪、嗔、癡三毒,讓大家更被貪、嗔、癡束縛了嗎?)
聚落主白佛言。如是。瞿曇。
(團主回答佛陀說:「是的,瞿曇。」)
聚落主。譬如有人以繩反縛。有人長夜以噁心欲令此人非義饒益。不安不樂。數數以水澆所縛繩。此人被縛豈不轉增急耶。
(「團主啊,這就像一個人雙手被麻繩反綁在背後,又有人長期存心要為難他,讓他更加痛苦,還不停的在麻繩上澆水,麻繩一吸水就膨脹,繩結就更緊。這麼一來,豈不是讓那人被綁的更緊、更痛苦嗎?」)
聚落主言。如是。瞿曇。
(團主回答說:「是的,瞿曇。」)
佛言。聚落主。古昔眾生亦複如是。不離貪欲.瞋恚.癡縛。緣彼嬉戲歡樂喜笑。更增其縛。
(釋迦牟尼佛又說:「團主啊,從前的眾生也是這樣,所以還不能離貪、嗔、癡束縛的眾生,再經歌舞戲曲的刺激,豈不是更增加他們的貪、嗔、癡束縛嗎?」 )
聚落主言。實爾。瞿曇。彼諸伎兒令其眾生歡樂喜笑。轉增貪欲.瞋恚.癡縛。以是因緣。身壞命終。生善趣者。無有是處。
(團主回答說:「確實是這樣的,瞿曇,藝人們的歌舞戲劇表演,讓大眾開懷歡笑的同時,也刺激了眾生貪、嗔、癡的增長,更強化貪、嗔、癡對眾生的束縛力量,以這樣的因緣,死後可以生到「歡喜天」,這樣的觀點,是錯誤的邪見!)
佛告聚落主。若言古昔伎兒能令大眾歡樂喜笑。以是業緣。生歡喜天者。是則邪見。若邪見者。應生二趣。若地獄趣.若畜生趣。
(釋迦牟尼佛接著再次講道:「所以,團主啊!所以你們歷代演藝界的前輩耆老們說:『藝人們作歌舞戲劇表演,娛樂大眾,讓大眾開懷歡笑,以這樣的因緣,死後可以生到歡喜天。』這樣的觀點,是錯誤的邪見!老實說,持邪見的人,死後只有墮入地獄或畜生兩種惡道的份,哪裡還能升天呢!」)
說是語時。遮羅周羅那羅聚落主悲泣流淚。
(佛陀說到此話時,「遮羅周羅」歌舞團團主不禁傷心流淚!)
爾時。世尊告聚落主。是故我先三問不答。言聚落主。且止。莫問此義。
(這時,世尊告訴團主說:「就是這個原因之故,剛才我才由你的三次發問都不回答,還讓你不要再問。」)
聚落主白佛言。瞿曇。我不以瞿曇說故而悲泣也。我自念。昔來雲何為彼愚癡不辨不善諸伎兒輩所見欺誑。言大眾中作諸伎樂。乃至生歡喜天。我今定思。雲何伎兒歌舞嬉戲生歡喜天。瞿曇。我從今日。舍彼伎兒惡不善業。歸佛.歸法.歸比丘僧。
(團主又向佛陀說:「瞿曇!我並不是以您剛才所說而悲傷流淚的,我是在想:歷代以來為什麼會被那些癡愚而不能分辨善惡的演藝界藝人所欺騙呢?說什麼在大眾中作歌舞戲劇表演,娛樂大眾,讓大眾開懷歡笑,……這樣就會往生歡喜天。瞿曇!我從今天起,我決定要捨棄那些歌舞戲劇表演之類的不善之業。而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佛言。善哉。聚落主。此真實要。
(佛陀說:「善哉!團主!這才是真正而實在重要的一件事。」)
爾時。遮羅周羅那羅聚落主聞佛所說。歡喜隨喜。頂禮佛足。歡喜而去。
(這時,遮羅周羅歌舞團團主聽完佛陀的開示後,非常高興的隨喜,恭敬的頂禮佛的足後歡喜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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