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龍有四種毒,有被咬而死的,有碰觸到它而死的,有見到它就死的,有聽其聲音就死的。蛇也同龍一樣。孫叔敖所見之蛇,當是見到牠就會中毒而死的那種。但據楚地人說,他們那裡至今尚有兩頭蛇。蛇身黃色,長一尺常左右,爬行時可進可退,很像蚯蚓,但現在看見,不會中毒,大概是另一種類。否則就是因為物類隨著時間推移而變易,就像上古時代的禽獸能說人話,而現今的禽獸卻不能了一樣。
心中懷有惡毒的,大多變做蛇、蠍、蜈蚣之類。只有有慈心之人,毒不能害。不然,牠用毒來,我用毒往,是在一蛇之外,又添一蛇了。我縱然不能感化毒蛇,豈可反被毒蛇同化?
蛇是害人的東西,所以埋掉牠是為了不讓人看見。假如由此推衍開來,那麼凡是害人之物,都可看做是蛇。剷除兇殘之徒,禁止暴亂之禍,是埋兩足之蛇。改掉以往之惡習,力修未來之善行,是埋自心之蛇。
自“于公治獄”到這裡,是帝君舉例說明行善得福來告誡世人。一人行善能夠得福,其實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譬如樹上之果實,嚐了一個就知道他的甜味了,何須枝枝遍嚐呢?
印光大師補充這一史實如下:
楚國的孫叔敖(1),曾經在出遊時看見一條兩頭蛇,就將牠殺死埋掉。回家之後憂愁得吃不下飯。母親問他是什麼原因,他哭著回答說:「孩兒聽說看見兩頭蛇的人必定會死亡,今天孩兒看見牠了,恐怕要離開母親而死亡。」母親說:「蛇現在在哪裡呢?」孫叔敖說:「我怕後來的人又看見,已經將牠殺死埋葬掉了。」母親說:「不用憂慮!我聽說有陰德的人必定會得到善報,你在楚國必定會發達。」後來果然做到令尹,掌理楚國的政事。
(1) 孫叔敖:春秋時楚國令尹,著名賢相。開鑿芍陂,灌田萬頃,為人民做了很多好事。相傳他三任令尹而不喜,三次去職而不悔。《史記》有傳。
【下附徵事】(兩則)
捨己為人,方便行殺 (摘自【大寶積經】方便行殺)
燃燈佛在世時,有五百名商人入海採寶,隨船裡面有一個惡人,擅長武術兵法,是一慣強盜寇,他想要殺盡五百人,而奪取他們的寶物。這五百人,已種下無量善根,都是不退心菩薩,殺害他們將會獲得無量罪過,要長久墮入大地獄。那時眾人當中有一位領導人,名叫大悲,預先知道他的心意,因此心裡想,如果殺了這個人,我自己會墮落惡道;如果不殺這個人,那麼五百善人就會被他殺害,而那個惡人仍然會世世墮在地獄;我如果明白地告訴大家,又會連累他們同時萌生惡念,也要受到苦報。在這個情況下,領導人生起大憐憫心,寧可自己受罪,去刺殺了那個惡人。佛說:「領導人就是我的前身,五百商人就是賢劫中的五百個菩薩。」
【按】這就是所謂的見機方便殺生,但是必須先有寧願自己受苦的心,然後才可以施行這種方便。否則既想要貪功,又想要免於受罪,這種念頭已經不可取了,哪有什麼福報可得呢?
前世殺蛇,今世抵命 (摘自【現果隨錄】斃蛇抵命)
我家鄉已經逝世的宗伯(1)顧錫疇,在溫州被副將賀君堯所殺,不久降乩(2)在他的學生張調鼎的家裡,說:「我前生誤殺了一條蛇,如今蛇轉世為賀君堯,六月十六日在江中殺害我,因果應該承受,可以告訴我的兩個兒子,不要為我報仇。」當時張調鼎還沒有聽到顧公的死訊,急忙派人到溫州查訪這件事。當時太倉人吳國杰正在溫州江心寺宴請顧公,第二天早晨就傳出顧公被害,張就派許多漁夫尋找屍體,但並沒有發現。張在夜裡夢見顧公立在水中說:「我前世是天台山僧人,因為擊斃了一條蛇,如今抵償了牠的命;承蒙您的厚意,因為前世您是我的徒孫的緣故啊!您只須到某個水灣就可以找得到我的屍體。」張按照所說的再去尋找,果然找到了屍體,裝入棺木,送回崑山埋葬。
(1)宗伯:官名。古代六卿之一,相當於後來的禮部尚書、侍郎之職。
(2)乩:鬼神附在人身上,此人神識暫離他的肉體,而代鬼神說話,或在沙盤上寫字,表達鬼神的意志。因為鬼神具有人所不具備的特異功能,故能預言人事禍福。通過這種形式來問吉凶,叫做扶乩或扶箕。
【按】顧公前世是天台僧人,後世官位做到了宗伯,而且文章與節操都很優越,足以流傳後世,但還是難以免除殺蛇的果報,何況是來歷遠遠不及顧公的人呢?世上殺蛇的人,不要只是以孫叔敖為藉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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