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號,上個星期六,今兒是星期五了吧?上上個星期六,十月二十號,十月二十二號星期一,是嗎?反正星期六,我有一個朋友,我原來最早幫助一個朋友的母親念佛送終的。是不是去西方不知道,反正身體很柔軟,面色很紅潤,但是老人家確實沒學過佛。

 

說起這個話來,那是二〇一〇年,好像是夏天,她就說她媽媽得了叫什麼?腹膜癌。這個腹膜癌很討厭,它沒有一個具體的癌的腫塊,所以它沒法施加手術,它是完全在腹腔水裡頭有癌細胞,但是那也挺厲害的。後來那時候轉移到肝臟,轉移到肝臟以後,就請我到中日友好醫院去看看她媽媽,因為她知道我學佛。我去看了。看完了以後,覺得好像她媽媽還不該走,那時候我還沒經驗,我是第一次處理這個事,說恐怕還得有一年時間。

 

結果到了二〇一一年的九月份,到了中秋節前後,夜裡兩點半給我打電話,她說:「我媽今天不行了。」因為我曾經看過她,看老太太的時候,我說:「我是胡小林,是您女兒的朋友。」「坐,喝水吧。」那時候老太太都已經不吃飯了,就靠打營養液。然後我說,我說:「您信佛嗎?」「我不信那玩意兒。」但是她媽媽這人特別好,人家甚麼要飯的,什麼民工,她都給人錢,人是個非常好的人,就跟小馬的爸爸是一樣的,肯定都是特別好的人。就結了個緣,跟她聊聊天。完了以後,不是就來年就到她快走的時候了,兩點半給我打電話,我三點鐘趕到,到五點鐘把老人家送走。五點鐘以後,我們又念了二十四個小時佛,念到第二天早晨五點,七點半八寶山收屍的車來,拉到八寶山,一共等於念了二十六個小時。

 

那個時候我念佛的時候,這個朋友,我上上個禮拜幫她爸爸念的這個人,當時就在現場,她就看到了這整個過程,因為她們倆是好朋友。她就看到了她的朋友媽媽走的時候,我們幫她念,她覺得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身體特別軟。然後她那天給我打電話是八點四十,給我打電話說「小林兄,」她說,「我剛到家,我哥哥就給我打電話,說我爸倒氣了。說我應該怎麼辦?剛到家,我又得趕過去,」剛從醫院回來,現在又得趕回去,就等於病危了。她說:「我應該怎麼辦?」我說:「念佛呀。」她說:「怎麼念?」你想她從來沒學過佛,你這要是給她講,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講清楚的,幫著助念。我說「算了吧」,星期六晚上,「我說我過去吧」。等我到了醫院,就九點了。我在路上就跟她通話,我說:「你爸爸叫什麼名字?」「你們家幾個孩子?」六個,老五是男孩,她是老六是女孩,上邊的一、二、三、四都是姐姐。我說:「老人家做什麼?」她說:「火車司機,是工人。」我說:「多大歲數?」她說:「一九一九年生,今年九十五歲。」就得了解情況。「你爸接觸過佛法嗎?」「沒有,從來不知道。」我說:「老人家現在什麼狀態?」她說:「在醫院,剛從ICU推出來,我們家裡不讓他在那兒了,因為大夫說可能不行了,就推出來了。」

 

說著話,我就到了醫院了。到了醫院以後,我就看到這老人。兄弟姐妹意見不一致,老大、老五、老六同意,二、三、四這三個人在深圳,她們不同意。二、三、四都是女孩,女婿也都不同意,所以就罵我們,意思就是說,混蛋,老人家還沒死,就開始念經,那不就盼著老人死嗎?然後大夫你想,解放軍醫院的大夫,他們哪能認這個?所以挺艱難的。我們到了,就有幾位。我們到那去,看著老人這種狀態,面部很痛苦,皺著眉頭,倒氣。他那時候鼻子裡插一個管子,這個管子是把胃裡的血抽出來,還戴著呼吸的東西,吸痰的一個罩子,還吸氧。你想想多亂,鼻子又是吸氧,又是抽胃血,又是嘴裡頭有吸痰的工具。底下就是大小便,他都有管子。還血壓高,還有注射,所以情況不是很樂觀——就是助念的條件不是很好,因為助念的時候,不希望打攪老人。我到那以後,一看這情況,家裡意見也不一致,大夫也不配合,當時真是挺難。但是我們——要相信這個佛號的力量,這個佛號一起來,基本上就能震懾震攝得住,那種莊嚴和肅穆立刻就起來了。

 

這個老六是我的朋友,這個女孩,她把她爸爸從ICU接出來,她跟醫院有關係,就送到了整個病房的頂頭的那間房子,相對還是安靜。第一個,這老人很有福報,他是半夜出的事,八點鐘以後,他要真是白天,咱還不能幹這個,醫院上班呢。他晚上沒人管了,休息了,所以你看這人的福報很重要。第二個,她這女兒跟醫院認識,給推到最頭上這房間,您要在中間那房間,左右都有病人,你這一念一伍的,就容易影響別人。第三個,她這個老六收入比較好,所以爸爸媽媽都是她養,都是她養的話,她可能在兄弟姐妹之間說話就佔地方。對吧,人家平常出錢出得多,人家花心思花得多,雖然我有點不同意,但是她貢獻大。就這麼一個情況。

 

我到那去以後,大夫、護士都不是太理解。我就跟他們家約法三章,我說你既然交給我,我就兩個條件:第一個,你們誰也不許哭;第二個,你們誰也不許摸。你要能答應這兩條,我說我們就可以操作。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護士有什麼測血壓、吸痰,我們還讓她依然進行,因為當時我看他的面部表情是很痛苦,還沒有到快走的那一剎那。你這時候就不讓他吸痰,他呼嚕呼嚕的,他家屬肯定不幹,他最後認為死是嗆死的,那受得了嗎?所以痰也照樣吸,那管子打完了,換針管我們也沒攔。因為她吸痰並不太影響老人,但實際上你要說不影響,也是影響,但是你不讓她操作她不幹——大夫也不幹,家屬也不幹。老人家一生也沒接觸過佛法,而且是在昏迷狀態,他是腦子出血,所以不省人事。我們懂這個道理,實際上他是在的,他是能看見我們的,他是清楚的,而且可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清楚過。

 

就是這麼一個背景,我就跟老人家不斷地聊天。我們做到四個邊,邊解釋、邊勸導、邊鼓勵、邊助念,這四個邊。然後我就跟她爸爸說,我說於伯伯,我說我叫胡小林,我說我是你女兒的好朋友,我說我今天來到這,這是來看您的,您不認識我。您比毛主席您還有福,毛主席老人家走的時候,都沒人給他念佛。您現在比我清楚,人沒有走的時候,不是我們平常認識的所謂身滅神飛,不是一燒就完了,所以於伯伯你現在肯定覺得很孤獨,你肯定覺得很迷茫,這種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現象?因為我們從來沒死過,沒有經歷過,沒有這種經驗,所以你肯定很迷惑;而且這種生活您從來沒有經歷過,所以你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你現在束手無策;而且現在沒有人能陪著你,在這個世界裡邊,處在這種狀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所以你很孤獨。我說我們來,就是給您解釋一下,這個死是怎麼回事。我說人沒有死,這個您比我清楚,但是您要去哪兒?它是分段的,一段一段的,現在關鍵的是您去哪兒很關鍵。

 

我到這來就給您介紹,什麼樣一種狀態,你到什麼地方去生活。如果你要是恨,您就去地獄;如果你要是貪,你就當鬼;如果你現在不聽我勸,您就是畜生,愚癡;如果您要聽我的勸,咱還有一個地方叫西方極樂世界,就是阿彌陀佛。你肯定聽說過「阿彌陀佛」這四個字。他老人家成佛之前,他發了一個願:說他有一件事如果做不到,他就不成佛。就是所有的眾生在臨死的時候,想來我這兒,我一定把他接來,這個願望不實現,他不成佛。並且接到那兒是什麼一個生活方式,我得跟您說說,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第一個,您永遠不死了;第二,所謂地獄、餓鬼和畜生,沒有;第三個,沒有黑天;第四個,你旁邊人全是雷鋒,全是焦裕祿似的好幹部。因為他不知道什麼阿彌陀佛,估計,全是好人,他跟您在一起,都是像您這樣的人,都是好人。我說這個世界有那麼好嗎?我說您肯定在的時候您都知道,貪污腐敗、空氣染污、坑蒙拐騙、浪費,咱們都清楚,那個世界這種現象全都沒有。

 

我說現在是千鈞一髮之際,就在這幾秒鐘,您一定要把握住。人這一輩子就兩件事,一個是生,一個是死,沒有什麼事比這兩件事更大的。生,你已經生過了,完成一半了;下面就這一步,這絕對不是您的特殊現象,說就您一人這樣,不是,每個人都這樣。上至國王,下至老百姓,誰也躲不過這一天,所以這個事您就別琢磨了,這死的事您就別琢磨了,每一個人早晚都有這一天。下面我們要討論的是到哪去的問題,下一段的日子我怎麼過?我到什麼地方過?我跟誰一起過?我怎麼才能去?我說現在這個時候您一定要堅持住,聽我把話跟您說完,這是你一生當中最後一次決定;這個決定做完了,您在這個世界就沒任務了。就這麼勸他。

 

我說您這些孩子,六個,還有這些財產,您現在比我清楚吧,您捨不得,捨不得你也得捨;您九十五,您一百二十五,你也得走。與其這樣,您就放下,放下可不是說隨便了,誰來接您,您都不能跟著去,有您喜歡的,有您愛的,有您疼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是會化現,都是你的冤親債主來接您,您除了阿彌陀佛,您跟誰都不能去。那您可能就問我了,我怎麼知道他是阿彌陀佛呢?他會讓您知道的,您一看到他,他就會跟您溝通,他也不用語言,他光一照你,你就知道他是阿彌陀佛,一點含糊都沒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關鍵問題是你心裡得念佛,你耳朵得聽我們的佛號,千萬別走神,他就來。您一旦把它丟了,他就走了,他來的快,去的也快。他腳踩著蓮花,手拿著蓮花,身放著金光,見到光就勇敢地走過去,千萬別猶豫、別徬徨。誰接您,您都不能跟著去,直到看到阿彌陀佛再走。

 

一分鐘、兩分鐘一勸,他還老皺眉頭,他肯定是有放不下的。我就勸他,我說您看您這個時候,一定得聽話了,於伯伯,聰明人就在這幾秒鐘,千鈞一髮之際,這一生最重要決定,就在這幾秒鐘。您決定好了,那您得的利益太大了;您要決定不好,您到那個地方去可慘了。我說我們都在這兒陪著您,給您送到那個地方去,你的幾個兒女都在這兒,他們共同的願望是把你送到那兒去。到了那兒去以後,你想回來看我們,你想回來你就回來,你到了別的地方,咱可就再也見不著面了,您再也跟不著您這幾個女兒、幾個親戚鄰居,您再也見不著了。您只有到了西方極樂世界,您才能來去自由,您才能乘願再來,您要真愛我們,真愛你的幾個女兒,想過來常常幫助他們。而且你到那還不是一般人,你能照顧他們,你是佛,你照顧他們特別地有力;我說你為了他們,他們一致的願望,都在您身邊現在,幫著您念,而且你要給我們做好榜樣,讓我們看到您去那兒,鼓勵我們,以後我們到那去找您;您到了那以後,別忘了給我們托個夢,說說你那邊的生活怎麼樣,你別光自己樂了,你想著點我們。

 

就是這麼跟老人聊,一直聊到三個小時零八分鐘,十二點零八,他走了。三個小時。完了以後,醫院說,死亡因為他都有監控,他就要打針,打強心針,我們就不讓打,但是他們說不行,醫生說我們必須得把我們該做的都做了,按照程序。他們現在肯定醫療上是有程序的。我不能有責任,知道嗎?所以往生以後過了幾分鐘,打的強心針。還要量心電圖,我說:「這時候千萬別碰了。」「那怎麼辦?」我說:「一個小時以後你再量。」「那還叫量嗎?」一個小時以後還叫量嗎?那就不準確了。就求,最後就打了兩針強心針。然後我們幾個這學佛的,就在醫院的病房裡,給他爸磕頭。因為當時我想,這走的時候,因為他家人都急了,這一走了第一個,身體一個小時以後僵硬,你現在不讓我碰,到時候穿不上衣服怎麼辦?你能擔得了這責任嗎?第二個,走了!還不讓我們哭嗎?還不讓我們摸摸嗎?你想他那種沒學過佛的這些人,他肯定是這種感受。他肯定那個時候跟我們是衝突到了最高峰了,死了都,你還攔著我們?他那個老六就靠著醫院的門,外邊就推門就要進,她就頂住,我們在這念。然後我們一看這種勁頭,我說:「咱們磕頭吧。」就磕頭。他們家孩子都不磕,我們給磕。

 

這一磕頭,我當時為什麼要磕頭呢?我想你們這些反對我們的人,我這一磕頭,你就不好意思了。你們都不磕,我們這不沾親、不帶故的都磕,你說我們是真的嗎?我們大半夜到您這來,一分錢不要,給你爸到這磕頭。而且那醫生都戴著口罩、拿著橡皮手套,怕髒,他們就要消毒了,你知道吧?我們這些人根本,醫院的地板你想,那得多髒。我們就在那醫院地板上磕頭,而且我跟老人家說話就特近,他那呼吸都能噴到我臉上,你想他長期胃飼,他通過胃往裡邊打東西,他那個味道是很難聞的。但是你不這麼表法,他們家的家屬不接受,你表現出對他老人家特別在意、特別親切,就希望創造一個和諧的氛圍,能讓我們給老人家送走,所以我們這一磕頭,他們也就不好意思了。然後老大、老五、老六就跟著我們一起磕,他們磕頭的質量照我們差遠了,那還扶著床、扶著牆,呼哧帶喘的,我們這些經常磕頭的特利落。你看,我的歲數都比他們大,我歲數比他們大,磕得比他們利落。

 

最後說到一點鐘,最後求求到兩點鐘,兩點鐘以後我們就撤了。撤的時候,我就摸老人家的手,我就覺得小拇指是軟的,摸了摸臉,臉也是軟的。我就跟那個老六說,我說你穿完衣服以後,你給我發個短信,我挺關心,你爸爸到底……最後給我發一短信,特別地感慨,就說謝謝,大恩大德,父親面目特別祥和,很安詳,肢體潔淨柔軟,那幾個姐姐剛開始對咱們不理解的,也特別有歉意,覺得對不起咱們——她給我發一短信。

 

然後我們來之前那天,他們全家人請我們吃飯,還有很多醫生、護士,還有主任。他覺得這東西特別不可思議,因為他們肯定醫院送很多人,像這麼柔軟(你知道像中國人說這死沉死沉的,這要是殭屍,這就特沉。要是軟的,他就沒那麼沉),所以他們覺得特柔軟、特輕。他們最後可能是什麼習慣,手上還攥個手絹,一握就握上了,穿衣服也都特別的順利,而且一點大便都沒有。他們覺得這佛法特別不可思議。然後就請我們吃飯,這些人就來了。來了以後,我們就送《弟子規》的光盤,送佛教的盤,因為他們感興趣。他們來的時候就問了很多問題,在吃飯的時候,我們就給他一一做解釋。所以這次比較圓滿,就是說,老人家走得也不錯。但是是不是去西方我估計夠嗆,但是肯定,師父說,肯定去好道了,三惡道,因為他身體不僵硬,他一定去好道,可能最次也是人唄,免除他去了惡道。

 

這是三個小時,九十五歲,昏迷不醒,家裡有人反對,醫院也不配合,我們覺得這是挺難得的。這跟我們不斷地勸導,我們兩分鐘就講一遍,三分鐘講一遍,就給講西方極樂世界,講人生有多苦,講不放下也得放下,就車轂轆話,就來回說,就那點話。其實我那點話錄下音來,誰家有老人走就放那個就夠了,就只不過把那姓改改就行了,於伯伯改成張伯伯、李伯伯,我覺得就行。很可惜那天沒錄音,錄了音大家可以聽一聽。三個小時,挺累的,最後到了兩點鐘,你想五個小時,在現場幫著助念,還磕頭。

 

其實我跟師父說的時候,其實我勸老人家,我是勸那些孩子,一半是為了勸他們,這世界什麼都是假的,您怎麼著?九十五算高壽了,高壽又怎麼著?能不走嗎?而且我們親臨這種送人走的這種現場,對我們也是個教育。你說念佛堂打多少佛七,你也不如在他身邊念這三個小時佛,那是真的生死離別。看到他以後,你想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九十五算高壽了,怎麼著?你想身上全是管子,在醫院裡頭。所以就要提起警覺。按印光大師說,把這「死」字掛在額頭上,時時刻刻想到死字;若修道之人常念此字,道業可成,印光大師說的,所以我們就要想到這個字。於國寧說打多少個佛七,也不如跟著您這念三個小時佛,送他走。實戰吶,因為我們死未必有這種條件,真的不一定有這個。你能保證你晚上死嗎?你能保證你不在醫院嗎?你能保證碰上一個胡小林這樣的人幫你念嗎?不一定了,這可不一定。

 

你看我父親死就死得特別突然,正在吸痰,「咕咚」就走了,他沒給我一個三個小時幫他解釋的過程,我們想他一直在活著。我爸爸屍體特別僵,因為什麼?他突然就在我的懷裡就走了,他正在吸痰。她那朋友的母親也是,兩點半去,五點半走,給了三個小時時間,三個小時就夠了。你就真心地勸她,就反覆不斷地勸,因為她這個時候特別的著急,很緊張,特別恐懼,很迷茫,不知道到哪去。你想有這麼一個人勸慰她,我們活人聽了都覺得挺入耳的,起碼是;你想作為死人,那她太安慰了。我父親就沒這個景。我們還認為他活著呢,過兩天還可以出院,沒經驗,突然腦袋一歪就走了。趕快給他放下來,念了八個小時,十二點鐘走的,念到八點,僵的。這就是福報,他就三個鐘頭的平緩期,躺在床上倒氣。那個主任說,行了,現在什麼都甭治了,今天晚上過不去了,發病危通知,讓家屬都來吧。大夫就等於,那就是沒藥再把那藥再加一瓶;吸痰,給吸吸痰,就什麼都不動了。

 

當然我們如果說要撤了這個管子,其實老人家也是三個小時,可能更舒服一些。但是架不住咱們這老勸他,一分鐘一勸,變著法兒的。一會說什麼西方極樂世界好,一會說這地方苦,一會說阿彌陀佛接你,一會說冤親債主別跟著,一會跟你說到那去享福吧,就這個,勸他;鼓勵他,您看您真棒,你給我們做個樣子,就沒有比你更棒的了,我跟你講,你多有福,毛主席也沒你這個福,您看您有人幫您送終,那太好了;就勸他,我說您一定得知足,一定得感恩,這都是佛菩薩派我們來的,就這話。因為那時候他就是想拉根稻草,這人死的時候。

 

大概就這麼一個過程。大概五個小時,從九點鐘到夜裡兩點。我覺得我們特別受教育,而且他們的家屬也特別受教育,他們認識到佛法。而且我就說,你們爸爸對你們真好,最後還利用他走這一件事,讓你們全家人都了解了佛法;我說你看你爸爸對你們多慈悲,走都不白走,還把佛法介紹給你們。最後他們家孩子都跟著念佛,原來剛開始不念。我們念的時候他們不念,我們磕的時候他們也不磕,後來看人家外人都那麼磕,那孩子不好意思了,也跟著我們一起磕,也跟著磕頭。老人家最後一下睜眼,然後抽搐,他那兒子就想哭,我們就制止了他。「爹」,他們東北人,他說爹,就好像那意思就是……因為他能看到愈來愈平緩,隨著我們念佛、勸導,他就愈來愈平緩,就特別舒展了,喘氣也特別均勻了,然後我就看快了。十二點,我認為是十二點一刻,因為我看的醫院的表,最後人家儀器上是十二點零八,正好過了十二點。他們家挺高興的。因為三天之內必須火化,如果在十二點鐘以前就算一天了,多手忙腳亂,你過了十二點零八就給了等於三整天時間,所以他處理後事。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習慣,說三天之內必須火化。所以說老人家挺省心的,你過了十二點才走,正好十二點零八,就算今天了;算今天等於這一天還沒過,你不就能準備嗎?通知什麼的,操辦。

 

然後他們就恨老二、老三、老四,說障礙他爸爸,特別是他們家那個女婿,電話上跟我講了半天。我們飯桌上說,我說這個老二、老三、老四是冤親債主,老大、老五、老六是報恩的,老二、老三、老四是討債的。過去生當中,你爸爸對老大、老五、老六好,這時候你看你們仨護持你爸爸走;過去生當中,你爸爸對老二、老三不好,老四不好,所以這時候來討債,這都是你爸爸自作自受,知道吧?不能埋怨老二、老三、老四,沒有因絕對沒這個惡果。所以你明白這個道理,你就不要跟人家計較了,都是你父親過去生當中跟人結的怨,沒有白來的。你埋怨老二、老三、老四幹什麼,對不對?他們才明白是這個道理。我說兒女是債,有討債,有還債,無債不來;夫妻是緣,有善緣,有惡緣,冤冤相報。你看,家庭矛盾就緩解了,是這麼回事,全是我爸爸自作自受?我說,對的。而且我說《弟子規》上說了「兄弟睦,孝在中」,兄弟和睦是對爸爸最大的孝。你爸爸肯定不願意看到你們今天,老二、老三、老四跟老大、老五、老六鬧矛盾,這就給你爸爸就添了麻煩了。他多希望你們在這要團結,都是他的孩子,十個指頭,哪個疼都不好。我說你們要做表率,要主動團結他們。

 

我們吃飯的時候,老四就從深圳打來電話了,就感謝。那老四是挺反對我的,罵我們是混蛋什麼的,反正就這個。然後她就不好意思了,她知道那天他們請我們吃飯,就打電話,謝謝您什麼的。然後我們就順機再給寄點光盤,他們全家人不就都了解佛法了,就得度了嗎。那頓飯我們吃了大概三個多小時,他們提了很多的問題,他們很感興趣,那些醫生們、那些護士長、那些主任們也都提問題,所以真是挺圓滿的。所以你們在座的諸位,如果有這種機緣,一定觀察老人,如果有相對在臨走之前一段穩定時間,這個時候的開示是至關重要的。攻堅戰,千鈞一髮,我們是內憂外患,大夫也不配合,家屬也不支持。後來我那司機在樓底下等,等到兩點,上了車,我那司機都不高興:哪能那麼罵?我們到你這兒來幹嘛來了?他們在樓道罵,她不讓進嘛,不讓進他們就在醫院的樓道裡罵,罵我們這屋裡。然後她說:「小林兄真對不起,你看罵你。我說:「我太感謝了,你這老二、老三、老四不在,在我就給她磕頭。」她說:「為什麼? 」我說:「這開玩笑,天底下還有比幫人助念更好的事沒有?」「那應該沒有了。」「天底下還有沒有這種跟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磕頭更好的事沒有?」「應該沒有。」「我幹這麼好的事,都有人罵我,我要不幹這好事呢?」我說我得感謝老二、老三、老四。我說在王府井那百貨大樓上,那個藏傳佛教那些喇嘛們,你知道嗎?剃了光頭,小孩一罵「禿驢」,那老頭「呱」跪下了給磕一頭,給那孩子,幫你消多大業障?出家師讓人罵禿驢,你不得感謝這孩子?

 

他們就不理解,他們還覺得老二、老三對我不好。我說比你們對我好,我說姐姐,我說佛門這賬不是這麼算的,幫人助念送西方,這麼好的好事都有人罵我,我這地獄肯定就不去了,把我從地獄撈,《金剛經》上說了,受持此經,如果被人嘲諷者,那就不去地獄了。她說你們怎麼這麼看這些問題?老二、老三、老四,還代表她們來道歉,別跟她們計較了,她們都是混人甚麼的。我說她們可比你對我好,她們一點都不混,我說她們對我的恩情太大了,我們這些人幫著助念,最後還遭她們詆毀。印光大師不在《文鈔》當中說嗎,有一個居士給印光大師寫信,說您老人家說天底下沒有比念佛更好的事,我這一念佛,我得了肺結核,差點沒回去,半年才能起來給您寫信,您說念佛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事,我怎麼沒感覺?印光大師就一句話,念佛這麼好的好事,你都得肺結核?下邊就不說了,對吧,你要不念佛呢?你看就是像這樣的情況,你看他們肯定有很多不理解咱們的地方——冤親債主、幫著消業障。挺圓滿的。

 

摘自胡小林老師學佛的體會二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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